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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回事?!皇太女殿下方才才宣布自己要趕往前線呢。”

“是啊,軒轅家族一向同蟲族勢不兩立,殿下怎麽可能同蟲族有關系。”

“殿下的父親才剛剛洗刷冤屈,蟲族控制,不亞於血海深仇,怎麽說也不合理。陛下,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會議廳內,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到。

因為一開始就是原含霜主動召集會議,再加上她在會議中途表現出不俗的領導力,最後還在皇室沒有出具調遣令的前提下宣布自己將去到前線,收割到了在場不少與會者好感。所以其中不少帝國高層自發站了出來,為原含霜幫腔。

奈何軒轅瞳並沒有要解釋的意思。她淡淡地看了眼杜明琴,後者連忙表示自己一定會好好解決並且處理這件事。於是她連看都沒有多看原含霜一眼,留下一隊皇室禁衛軍後,當即便轉身離去。

看著她的背影,就連一貫脾氣最好的路笑笑也憋紅了臉:“如今前線告急,若是把原主席禁足在這裏,前線的士兵怎麽辦?!”

慢吞吞走到會議廳外,停步看守的尉少元假惺惺地笑了。

“不容你們費心。帝國有難,女皇陛下自會操持。”

緊接著,五分鐘後,會議室內重新刷新出一塊光屏。畫面裏,剛剛離去的女皇帶著親信面向全帝國,宣布自己即將禦駕親征。

“星網的輿論徹底爆發了。”楚暮抱著光腦,喃喃自語。

因為事發突然,再加上局勢緊張惡劣。蟲族攻破T11區的新聞還沒來得及告知給大眾。原本按照計劃,應該在皇室發布調遣令的時候再一同發布告知。沒想到皇室方面一出來,不僅發布了蟲族進攻的消息,還同時宣布女皇禦駕親征。

現在星網熱搜上,所有的討論都集中在親征上,甚至連連續霸榜熱搜幾個月的海東青冤屈和原含霜新聞發布會都被壓了下去。當然,並不是說這不好。事實上,軒轅瞳這個時候宣布親臨前線,非常有效地沖淡了民眾對於蟲族攻破烈日關卡的恐懼情緒,轉移其註意力,甚至提高了前線士氣。

只是她走之前,帶著監察部部長玩的這一出,實在叫人倍感費解。

事發突然,幾位隨行舊部當即提出異議:“杜院長,根據帝國律法,對皇室成員以及儲君下禁足令,需要足夠充實的證據。”

“更遑論想要逮捕儲君,至少需要全體議會80%表決通過率。”封柏同樣神色冷肅,他看向周圍這些將會場團團圍住的禁衛軍:“做出此舉,女皇派意欲何為?”

“請稍安勿躁。”

面對兩位咄咄逼人的姿態,杜明琴不緊不慢:“監察院既然出具禁足許可,那便是對證據進行過詳細確定。”

她打開手中光腦,連接上會議廳內的臨時控制板。

下一秒,環繞會議廳四周的光屏上出現新的內容。

那是一段數年前的視頻。

“這是......殿下當初參加學院排名賽時的錄像?”有人看見天空上漂浮的排名賽圖徽,驚疑不定地開口。

學院排名賽那會,原含霜並未暴露自己身世。但這場比賽卻是她從寂寂無名走向大眾認知,成為帝國黃金一代,天驕領軍人物的關鍵節點。就連在場不少日理萬機的帝國高層,或多或少也有耳聞。

畫面中,她正站在比賽星球蛀空了的蟲巢內部。

那時原含霜的戰鬥服還是舊部傾情提供的流銀套裝,身後胸前都貼著銀星學院的標識,兩邊紮起的頭發沒有今天這麽長,眉眼間依稀帶著難掩的稚氣。

“前面那個,是不是當年科學院弄到的蟲族巡察使的繭?”

確定這點後,不少高層都回憶起當時一些細節。

“好像是,銀白色的,就放在科學院地下保密層,當年我還去參觀過。”

“殿下怎麽會在這麽危險的地方,那可是重度汙染的蟲巢內部!”

然而很快,這些竊竊私語的討論便戛然而止。

無他,只因光屏上出現的畫面。

比現在年輕了幾歲的金發少女擡起手,張開,朝向蟲繭的位置,閉上眼睛。

從她身上猛然沖起誰也無法忽視的精神力波動,幾乎要具現化成人體輝光,勾勒出燦爛的餘暉。這節節攀高的氣勢最終在頭頂匯聚,順著她逐漸抓取的手心,猛然沖入面前的巡察使蟲繭內。

緊接著,奇跡發生了。

孵化到一半,表面出現密密麻麻蜘蛛裂紋的蟲繭瞬間靜止。就好像被冰封了那樣,再也沒有後文。

屏幕外,原含霜的神情一下子沈了下來。

自從她得知自己有控制蟲族的能力之後,便第一時間意識到這個能力若是暴露,容易引發口舌。從此處處小心,從未在人前展露過。甚至就連舊部下屬,以及親近的學院小夥伴,都不知道她擁有這個能力。

若是要認真追究起來,唯一一次暴露,便是當初這次在學院排名賽上,冒險操縱還未孵化的蟲族巡察使幼繭。也正是那一次游走在刀鋒上的冒險,讓她被蟲族女皇提前察覺,成功挽救了排名賽天之驕子們的性命。

可原含霜很確定,那會站在蟲巢內的,除了她本人以外,只有充當黑塔計劃施行者外加幕後黑手的迦樓!

可迦樓早就在她面前消散,變成了灰燼,回歸樓迦的體內。

看著這段明顯像是從人體視角出發的視頻,原含霜閃過一個極其可怕的猜想,眼底驀然浮起怒火。

“這段視頻證據是從哪裏得來的?”

一旁的封柏和幾位學員成員不由得暗自心驚。相處多年,他們還從未見過原含霜面色如此差勁的時候。

察覺到空氣中隱隱聚合的神話擬態威壓,杜明琴面色一白,強忍著按在執法光腦上,打開另一封證據。

與此同時,另一面光屏上出現白紙黑字。

眾人定睛一看,原來是帝國科學院對這枚蟲族巡察使幼繭的調查報告。

【經調查,該幼繭的發育被強行中止,疑似被外部精神力幹涉】

【蟲族巡察使的孵化是早已設定好的程序,人類精神力波長同蟲族精神力波長不一致,無法進行幹預。換而言之,能夠幹預其破殼的,必須是位階更高的高位蟲族。該枚幼繭為巡察使幼繭,幹涉者除了蟲族女皇以外,不作他想】

會議廳內一下子陷入沈寂。

視頻證據加調查報告,鐵證如山,楞是誰看了都不可能無動於衷。

杜明琴鼓起勇氣:“殿下,監察院合理懷疑您同高階蟲族,甚至是蟲族女皇有親緣關系,請您配合我們的調查。”

說著,幾位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從她身後走了出來,他們手中拿著各種抽血和檢查基礎指標的儀器,顯然籌備已久。

原含霜面上冰霜更甚,氣極反笑:“我以為你們從人體中提取記憶,從黑塔手上獲取所謂證據已經足夠倒人胃口。現在甚至還開始懷疑起我的血統,給我父母潑臟水?”

“監察院只負責檢測證據的真實性,不負責審查證據的來源。”

面對她的指責,杜明琴無動於衷:“殿下,請您配合監察院的執法工作。如今您被禁足這件事,依據規定,在水落石出之前不會通報給帝國大眾,只要您能證明自己的人類血統,以及解釋清楚為何能夠利用精神力操縱蟲族,我們自然會解除您的嫌疑。”

“我們也是按照規定辦事,收到證據才會前來審查,請您不要為難我們。”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又是眾目睽睽之下。看向會議廳內神色各異的帝國高層,手持晶核槍的帝國禁衛軍,原含霜還能再說什麽?

“少主,您——”封柏剛想說話,卻被她擡起一只手止住。

“與黑塔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

原含霜淡淡地道:“我希望貴派能明白這一點。”

一時間,會議廳內只能聽見醫療人員消毒器械的聲音。

見她態度軟化,杜明琴狠狠地松了口氣,繼續好言相勸。

她剛才雖然看似強硬,實際上相當色厲內荏。畢竟若是原含霜拒不配合,以八階的實力,想炸開帝國會議中心的封鎖也不過分分鐘的事。甚至以皇太女的身份,手中掌握的兵力,以及良好的國民基礎,趁著軒轅瞳離開去往前線直接掀起政//變,謀權篡位也不是件難事。

可惜在場所有人都知道原含霜不會。

她的確辦事果決,對敵人足夠狠厲,不缺乏勇氣,鷹派作風;但她始終是善良的,識大體的,不會因為這樣粗淺的理由,就讓戰時帝國陷入內憂外患的局面。

這種時候,足夠正義反而成為被人拿捏的把柄。

“大家稍安毋躁,不必緊張,可以先坐下,無需站起。”見目的達成,杜明琴臉上連忙擠出討好的笑容:“監察院已經考慮到了一切可能存在的突發情況,醫療工作人員將儀器都搬了過來,等待生物學驗證即可。”

可能心裏也是知曉自家女皇提交的證據來路不正,杜明琴連忙將執法光腦上展示的證據撤了下來。環繞著廳內的光屏重新熄滅,恢覆到先前直播晨星關卡的界面。

得虧是在官場上打滾摸爬的老油條,轉移註意力和公憤的辦法相當有效。

因為這場變故的耽擱,蟲族主巢已經攜帶大軍行進到關卡下方。從高空固定的俯視鏡頭上看去,晨星大壩外,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蟲族和環繞行駛的畸形軍艦。更遠一些的後方,中央如同深淵般的蟲族主巢正安靜地懸浮在那裏,中央漆黑一片,給人帶來十足恐懼感。

“怎麽回事?這才過去半個小時,蟲族就已經逼近晨星關卡了。”

“援軍還沒有到嗎?軍部之前不是說一個小時。”

“估計還需要半個小時,軍部的計算不可能出錯。”

“等等,晨星關卡還是完好的,是不是意味著智械執行官的猜想沒錯,蟲族女皇雖然能夠使出維度攻擊,但不能連續使用?”

從監控上看去,蟲族主巢壓迫感尚且拉滿,很難想象晨星關卡上那些帝國軍人直面這片深淵的具體心情。

激烈的戰鬥一觸即發。很快,從晨星關卡發出第一束激光開始,會議廳內再度沈寂下來,只能聽見光屏內轟鳴的炮火和人類不屈的怒吼。

原含霜垂眸,看著自己手腕上青色的血管,看著儀器在她手背上挪動。

“如果檢查結果沒有問題,我要求將證據公開銷毀。”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杜明琴點頭哈腰:“還請您再配合做一下//體溫和各項基礎檢查。”

伴隨著時間的推移,光屏裏傳來的聲音越來越大。

見原含霜神色如常,並不畏懼指控,會議廳內的帝國高層逐漸將註意力全部轉移到連接前線的光屏裏。畢竟這件事情關乎全人類存亡,不容有失。

顯而易見,幾十萬帝國軍人,根本無法攔下全體蟲族軍隊的進攻。

甚至別說是攔下了,就連抵擋也費勁。原含霜雖然在配合檢查,沒有分神去看,但從傳來的炮火聲,慘叫聲,重物倒塌聲和怒吼,還有眾位帝國高層愈發嚴峻的神色裏也能看出,這是一場一邊倒的戰役。

僅僅只是拖延時間,都需要付出無數生命的代價。

和蟲族開戰數千年,人類太過清楚,在沒有神聖防護的情況下和它們開戰,是一件多麽費力不討好的事。劇烈的蟲毒可以腐蝕戰鬥服,即便是帝國研制數百代改良的最新型戰鬥服,在蟲族日益精進的制毒技術下,也難以抵抗。

蟲毒的效用,類比於慘無人道的白//磷/彈。在接觸人體後,不腐蝕到骨頭,絕對不會停止。有些燃燒型蟲毒,甚至連骨頭都不會剩下。

“晨星關卡一萬顆防禦星子全部碎裂!整體防禦設備全部癱瘓!”

“聯合重型殲星炮被蟲族巡察使毀壞!發射員及其周圍三百人殞命當場!”

“關卡左翼射擊炮臺區被蟲族粒子炮擊中,預計死亡人數高達兩萬!”

在防禦設備宣告停擺的剎那,蟲族們歡呼一聲,如同黑潮般湧入。從高處看,那片絕望的海浪徹底將整個關卡吞沒。

“眾位將士!”

那個剎那,一直在上方指揮的鄧和玉猛地站了出來,她抽出腰間的光劍,周身爆發出強悍威壓,頓時要方圓五米內兵蟲蟲甲齊齊震碎。

“女皇親征,援軍還未抵達,我們必須守住晨星關卡!”

鄧和玉迎風而立,雙手舉起光劍,擡手指天。

她的臉上滿是罡風刮出的血痕,那雙眼睛卻亮得驚人,充滿視死如歸的果決。

“吾等帝國軍人,繼承先輩意志,以血肉鑄造邊疆!”

[帝國軍校學生,忠於帝國,忠於人民,誓以血與肉,保家衛國]

在這位於邊緣的宇宙,兩方交界的殘酷戰場上,她和自己曾經許諾交疊的聲音傳出去很遠很遠。

一道眩目的劍光從光劍中爆發,沖破雲霄。

那是燃燒了自己的靈魂,賭上了一些,拼上的最後一擊。

在那劍光裏,鄧和玉笑了,笑容模糊在滔滔劍影裏。

——“諸位同僚!黃泉路上,我先行一步!”

“鄧上將!”

“將軍!”

看著那道劍光調轉勢頭,朝著關卡下方指去,周圍正在浴血奮戰的帝國軍人們無不紅了眼眶,淚灑邊疆。

鄧和玉平日同部下們關系極好,深得軍心。以前時常開玩笑說等她在前線掙夠了功勳,去軍部功勳商城裏兌換一個爵位,晚年就去封地養老。屬下們也笑著應和,說到時候必定追隨,加入鄧氏親衛隊。

“鄧上將等等!不就是黃泉路嗎,誰怕誰,我這就來!”

有人再也忍不住,咆哮著拔高了聲音。

“還有我!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和蟲族這群王八蛋崽種拼了!”

無數士兵追隨著她而去,紛紛燃燒靈魂,從數千米的關卡大壩上墜落。

舍棄一切防禦換取的攻擊自然有效,但在蟲族陣型中鑿開一個漏洞,馬上又會被源源不斷的兵蟲填上。堆砌的屍骨落到蟲族口中,連衣服殘片都不會剩下。

從遠處看去,晨星關卡上那些碎裂的星子好像在他們身上一個個重新拼湊覆原,幻化成比先前璀璨一千倍,一萬倍的顏色。那是用死亡譜奏的最終輝光。

軍部大樓內,諸葛辭再也忍不住,從不斷上升的死亡人數中挪開視線。

他的瞳孔邊緣微不可察的顫抖,覆扣一旁的掌心痙攣。

計算的倒計時裏,那個十五分鐘是那樣的漫長。漫長到足以陰陽兩隔。

嚴格意義上本次戰役,諸葛辭只能算打個醬油,連副手都不算。智械執行官帶著他,更多的是讓他體會大規模戰爭的節奏和氛圍,讓他在一旁學習。

“女皇陛下已經乘坐皇室軍艦出發,開啟長距離空間速躍,預計三小時後抵達晨星關卡後方的皓月關卡。”

“燭九陰執行官還剩五百星裏,應當比第十軍團晚一步趕到。”

“只要能抵達,晨星關卡說不定能保住!”

整個中央指揮室內雜亂無章的機械敲擊聲,匯報總結聲都仿佛遠去了。

直到一道聲音,喚回了諸葛辭的神智。

“報告長官!皇太女那邊恐怕情況有變!”

就在這時,一位書記官匆匆進入指揮室:“女皇派疑似給監察院下了死命令,不管用什麽辦法,也要將皇太女鎖死在會議中心!說是讓監察部部長帶醫療隊去調查,實際上在外圍安排了另一隊自己的人手,兩方接到的不是同一個命令!”

“除此之外,皇長子軒轅晟似乎發現了什麽情況,在聽見女皇禦駕親征的消息後,也跟著帶親衛隊趕赴前線,如今已到半途。”

“胡鬧!”剛剛下達完一道指令的諸葛北罕見地動了怒,一拍桌子:“如今帝國是什麽情況?急缺人手之時!女皇不同軍部商量便私自決定禦駕親征,造成的輿論後果暫且不論。如今中央星系空缺無人,元帥難堪大任,在沒有一個主心骨坐鎮的情況下,還要將有能力的皇儲禁足?!更別說會議廳內還有過半數的帝國高層!”

軒轅瞳帶隊將帝國會議中心封鎖後,第一時間軍部就收到了消息。奈何女皇才是帝國領導人,在監察院聲稱手持證據,再加上前線告急的情況下,無人能加以幹涉。諸葛北本想借口皇室調遣令,解救原含霜於水火,奈何軒轅瞳轉頭就宣布自己禦駕親征的消息,徹徹底底將這條路堵死。

別說是匯報的書記官了,就連跟在諸葛北身旁幾十年的秘書都是第一次見習慣喜怒不形於色的執行官當眾發這麽大的火。

“阿辭,你帶上我的手令,趕緊去帝國中心一趟。”

說完,諸葛北仿佛終於下定決心。他從空間鈕裏拿出一塊令牌,交到諸葛辭手上:“首都星不能缺少一位領導者,去把皇太女帶出來,坐鎮皇宮,穩定大局。”

“女皇親臨前線,皇太女理應代為監國。但凡有需要,中立派任憑調遣。”

“您......”秘書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擡眸。

那塊手令是最高指揮官的象征,背面還刻著供奉殿首領的徽記。在某些極其特殊的情況下,可以代行帝國最高領導人的命令。

諸葛北要諸葛辭拿這塊令牌放出原含霜,無異於在向所有人宣告,中立派徹徹底底站隊帝國皇儲,不留任何退路。

更有甚者,方才諸葛北的話裏,還公然提到了坐鎮皇宮,代為監國的字眼。

放在平常,智械執行官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這樣具有歧義的話,更不可能越俎代庖,替領導人做決策。

但他就是說了。在這個節骨眼上,無疑是在表態,中立派極其背後的供奉殿,無條件站隊帝國皇儲,哪怕皇儲就此生了反心,發動政///變,也在所不惜!

總指揮室內靜了一瞬,而後繼續恢覆忙碌的嘈雜。

這嘈雜多少有些刻意,不管哪方戰隊的人馬都安靜如雞,恨不得把頭埋進光屏裏當電子鵪鶉。

前線劇變,內部風雲,已經奪走了他們思考的餘地。

“好。”諸葛辭接過令牌,二話不說,當即起身離去。

殊不知在另一邊會議中心,對峙已經加劇到白熱化階段。

在做完一系列檢查,確定原含霜是百分百純種人類後,杜明琴正準備擡手放人,卻不料被駐守在會議廳兩旁的禁衛軍告知,她並沒有撤兵的權限。

這回,就連帝國高層也紛紛露出不讚同的深色。

以封柏為首的舊部更是直接黑臉:“女皇派到底是什麽意思?私自關押皇儲可是重罪!就算是帝國皇帝,也不能在議會表決通過之前,對帝國皇儲使用任何武力手段!”

“我不知道啊!”對此,杜明琴也是一臉懵逼,她慌亂道:“陛下明明告訴我,只要皇太女殿下洗清自己的嫌疑,就可以解除封鎖。”

“哦,帝國元帥親自帶隊把守會議中心,還在外面布置了矩陣封鎖,這就是女皇派的態度。可真是費盡心思。”原含霜冷笑一聲:“我早就該明白,你們根本不是想要證據,而是準備借這個由頭,達成某種目的。”

一邊說著,她同調擬態,瞳孔變成瀲灩的赤紅色。

從晨星關卡遭遇變故開始,到現在,原含霜已經忍得足夠久了。

俗話說得好,泥人尚且還有三分脾氣。女皇派一而再,再而三地視大局於無物,成功激起了原含霜的怒火。

她冷冷地開口:“滾開,不然連你一起炸。”

回應這句話的,是一片密集的上膛聲。

“轟隆隆隆——”

誰料,就在這劍拔弩張,圖窮匕見的關頭,會議廳外忽然傳來一陣刺耳爆破。

地震山搖。

襲擊者從會議中心大門口一路殺進走廊,路上不僅破壞了造價高昂的矩陣防禦不說,彼此還給互相打掩護,作案手法熟練,恐有累累前科。

“好家夥,故慕星,這是你家從哪裏搞來的炸//藥包,這威力簡直了!”

“忘了,顧北風家也有一樣的,你問問他。”

“餵餵餵巫浩軒,你這個SSR能不能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別口花花了邊宇,能不能看路!”

“錢達,你怎麽連點個火都這麽費勁,幾年操練看來你是真白整了。”

“你這招和誰學的,有時間也教教我唄夢柔。”

“可以啊骨冬,之前看你都快嘎了,恢覆後出刀還是這麽利索。”

“抹你脖子確實只需要三秒。”

在這陣熟悉的雞飛狗跳裏,原含霜聽見一個溫柔篤定的聲音。

“往前走,就要到了。”

匆忙地腳步聲過後,會議大門被猛地推開。那些帝國禁衛軍還來不及做出反應,就被一堆早就準備好的技能劈頭蓋臉糊了過來。

“老大!”“阿霜!”“原主席!”“主公!”

無數個聲音交疊在一起,最終匯成一句話。

“我們來幫忙了!”

“是啊,還得多謝樓主席及時趕到通知我們......要不然簡直不敢想。”

在他們身後,擔任臨時指揮的年輕教皇渾身沐浴金光,仿若對她的目光似有所覺般,朝她微微一笑。

即使隔著一整個會議室,不必開口,原含霜也明白了樓迦的意思。

[從此,您的心之所向,即為聖殿劍之所指]

當日在秘密聖堂內以臣服之禮許下的承諾,終會化作現實。在任何需要的關頭,不分晝夜,不分地點,來到她的身邊。

二合一,包含第四章營養液加更。

下面是本文股東大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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